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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欣賞蔡康永。他很聰明、很細膩、很叛逆,很有一些獨到的觀察與創意。我指的是「康熙來了」以外的他。(反正他對自己在電視台的工作,也是說「做電視,常常是在比賽你可以放棄到什麼地步」)

  主持那麼紅的電視節目,但他心底卻很討厭電視。「因為電視老是讓你覺得聽過那首歌了,但其實你沒聽過;老是讓你以為看過那個人了,但其實你沒看過;老是讓你以為你知道災難與死亡了,但其實你不知道。我每次在現場感動要命的東西,後來透過電視再看到的時候,根本感覺不出來是同一件事情。」他說,「電視像一張漁網,把有生命的東西都攔截在網子的那一邊,到這一邊流出來的,都只是水而已。」可這不是很矛盾嗎?他一邊每天撒網,一邊說捕魚的不是。他解釋:「我可以永遠搆不到星星的高度,但我不可以假裝忘記星星的高度。這是我不斷說電視壞話的原因。」

  雖然我相信每天踏進電視台時,蔡康永心底的某一個黑暗角落可能都在無聲嘆息,但我也相信他主持「康熙來了」其實很開心。最重要的原因,我想那是因為他跟小S一起主持。他喜歡小S的程度,可以讓他和小S在一起工作時,不去計較所有的無聊與膚淺,不去強求有沒有意義和什麼真理公義。

  蔡康永真的很喜歡小S。如果看過蔡康永寫有關小S的事情,就一定不會懷疑。在一篇「把小S當寶貝」的短文中,他寫道:「小S又被造謠一個新聞,她身邊的人當然也都陪着被記者糾纏兩天。這也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。我整天在家寫稿,没接記者電話,只在晚上,傳了這則短信给記者:『任何真的認識小S的人,都會把小S當寶貝,我從不懷疑這件事。』」

  還有一篇很經典的叫「小S來電,沒講話……」。他說:「手機響,是小S來電,接起後,小S卻沒對我講話,只聽到彼端一些環境的聲音,想是她不小心按到,我正要掛斷,轉念想到電影裡演的:被歹徒用槍控制住,只好偷撥手機,期望接起手機的我,能聽出端倪,營救她,這類的情節……。我就繼續聽了一會,結果聽到她在逗女兒,我掛斷……」

  很生活、很平淡,但是很深情。蔡康永對小S,深情到曾經為還在肚子裡的許俏妞,寫了一本書叫「有一天啊,寶寶…」,裡面有事沒事提到「那個和你最親的女生啊」。講他們兩個票選全世界最迷幻的動物前五名,講小S老是把他歸在「讀書人」那一類,講他跟記者要了一張他和小S主持完一個「有點麻煩的典禮」後眼神渙散的合照,夾在一個「會隨空氣跳舞」的照片夾上,因為這樣可以看出他們兩人「好逸惡勞」真實的一面。

  跟自己最喜歡的好朋友在一起時,才不會考慮對話有沒有深度或是否有意義這類的問題(那是和「知己」在一起時思考的事情)。開心,就是唯一的目的。所以當小S懷孕,蔡康永馬上說他與小S共進退時,一點也不令人訝異。沒有小S,那麼沒營養的節目,即便一分鐘蔡康永都難下嚥吧!?

  唔,或許不會的。因為蔡康永在「有一天啊,寶寶…」中說:「和你最親的那個女生啊,跟我是因為電視才認識的。光憑這一點,我就應該對電視好一點才對。」

  而我也相信,小S一定也是一樣那麼的喜歡蔡康永,只不過,小S的專長實在不是寫文章,所以大家無從了解而已。

  任何人有過那樣一個打從心底喜愛的好朋友,一定可以馬上理解肩膀上站著烏鴉的男人,和小S之間那可貴的感情。那種感情一輩子大概不會有很多,有一、兩個就相當了不起了。就是生命可能有危險的時候會想打電話給對方,以及想和對方肚子裡或剛出生的小寶寶講話的心情。

  這都是因為打從心底深深喜歡對方的緣故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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