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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天白雲藍天下,我們輕裝展開治茆雙塔攻頂。沿途在稜線上有全程最佳展望點,雖然讚歎過度分心之餘隨時可能跌下深谷,但遠眺中央山脈群山的滋味還是挺棒的。(可惜日月潭不在下面T_T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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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望2.JPG  展望1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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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此間路徑不明,必須依賴指示路條,特別是後段比人還高的茂盛箭竹林,不但一不小心就毀容,還把步道完全遮蔽,更別提那些倒木枯枝。持續不斷的上坡、下坡再上坡,迅速折損一夜蓄積的體力。雖然花了許多時間找路,但在咬牙堅持下,我們終抵治茆山南峰。除了周邊長滿大樹毫無景觀可言,名牌還隨意列印釘在步道中間,完全沒一個「峰」該有的樣子,是非常鳥的地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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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雖然我個人認為既然到了南峰當然不能錯過主峰,但理性的Eric柔和卻堅定表達浪子回頭的立場。一來這樣下去箭竹林應當會讓我們毀容一世,二來還要花很長時間找路回去。就算回營地收拾東西,之後更有漫漫回程要繼續。重點是,「不能讓村長等我們太久!」就這樣,鐵齒的我不甘心的放棄治茆主峰。我知道,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征服它了。這就是緣分吧!?

  可憐的Eric在這段山路中災星不斷,先是雙腳踩空跌下山徑,把我嚇得半死;之後又在箭竹林跌倒,被箭竹活生生插進脅下。至於什麼水壺坐扁、兩腿抽筋,大概就是小菜一兩碟。好不容易回到營地,吃盡大餐小菜的Eric在帳棚邊擦藥檢視傷口。他脅下傷口好深,若是稍偏極可能刺進胸腔;至於細枝刺進手指的小折磨,因為刺入極深,必須回去請人將手指劃開挑出。我這俗辣抹抹藥見個紅就貧血頭昏,遑論割指挑刺這種大型外科手術,恐怕得請村長幫忙了。這種時刻,就只好趕快問Eric回程慶功想吃什麼,並持續以他第一指名貴族世家中的大塊牛排不斷激發他的鬥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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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↑ 這些垃圾原本就有……人不是我們殺的)

  回程是一條漫長艱辛的道路,主要是我們都很累,並且在累之餘還得兼顧特技表演。Eric累到完全無法拍任何一張照片,因為「手抖到無法對焦」;也無法再煮湯或任何東西,只能隨便啃吐司。可見他有多絕望,而天氣彷彿也因此絕望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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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小時、兩小時、三小時……隨時間過去,我們逐漸往登山口接近。就在「十一隻豬加油」,我們意外遇見村長和小威!!他們非常悠閒斜躺在地,一邊燒垃圾一邊等我們,打算四人一起下山。最令人感動的是,由於他們昨天是臨時起意在山上過夜(帶我們找水源),所以並沒有多準備今日糧食,一直到下午他們都沒吃東西,我們趕緊拿出吐司來為他們墊肚子。見到他們真令人振奮,嘰嘰喳喳報告山況。他們一直說要幫我們背大背包,但我們執意自己背。這是交朋友的尊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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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喜歡一邊下山,一邊聽村長講山裡有的沒的。我可以有一百個動植物、布農族和關於這座山的問題,他可以一邊哼歌、一邊爽朗大笑,然後慢慢回答我。撐到最後一段斜度45的好漢坡我終於走到大腿發抖,眼睜睜看著村長三步併作兩步輕快唱歌先跳下去發車,而我還是用爬的摔進車後斗。

  那一刻,得力卡敞篷車在我心目中,比蝙蝠車還帥還神。

  大概顛簸近一小時回到村長家,他們讓我和Eric先洗澡,然後阿姨準備了香噴噴的大餐,留我們吃飽再上路。每一道新鮮美味的山產,都是阿姨滿滿的愛心(例如:芥末沙拉過貓,是多~有創意啊!)。吃著家常菜,全家人和我們聊著部落中家常,雖然沒了「貴族」,身心卻無比平靜飽足。

  熱鬧吃完一頓飯,準備啟程上路,村長一家在門口揮手相送。小威說:「喝了媽媽的藥燉雞湯,回去路上可以開兩百公里!」阿姨說:「小心開車!小心開車就好!」村長說:「聖誕節一起來玩!我們會去很多地方玩喔~」我用力地揮手,內心依依不捨。Eric,我們聖誕節再去找村長玩好不好呀?

  回家後一覺睡到隔天中午十二點,起床後全身骨頭像是拆成三十六截。瞥見村長的未接來電,回電,手機不通。後來Eric跟我說,村長打給他,問我們是否平安到家。

  村長呀,謝謝你,還有你的家人。我們只有付錢請你載我們上山來回和一晚住宿,但是你們帶給我們的溫暖,是無價的友誼,是布農族最驕傲的勇敢和熱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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