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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久前,我在蘋果頭版瞥見一則名人格言的每日金句:「世界上沒有天才,只有不斷努力的成功者—李泰祥」。雖李先生已列大師,但其言我深不以為然。

  講一個「失敗天才」的故事。曾經有一個小孩,剛進小學就讀一年級,就莫名其妙在各期中考拿了一年的全班第一(當時還是一個班級50人的擁擠年代)。她並不曾在幼稚園偷跑ㄅㄆㄇ或ABC,而且從沒認真聽老師上課(因為她有輕微過動症,注意力難集中),頂多是考前翻翻書(「考前」指的是考試的前一堂下課時間)。大概是這樣,從此在成長路上,名次的冠冕對這小孩而言,變成一件吊兒郎噹的小事。(玩,才是大事呀!)

  這小孩自升上小二後,(人生)就再也沒拿過第一名(頂多第二),而且隨著年紀愈大,名次愈退愈後面。大概是因為認真聽課僅限老師講閒話跟畫重點的時候,反正重點畫了也是考前翻翻而已。國中時,這小孩(青少年)上課都在看金庸跟倪匡;高中時,這小孩(少女)每天張開眼都在發花痴,把座位換到最後一排,上課不是摺紙鶴就是鉤圍巾,想出去隨時從後門溜走;考上私立大學後,這小孩(青年)蹺課永遠比出席多,只知有社團朋友不認得同班同學。

  很顯然,這個小一冠軍並不是天才,要不然就算她如此荒腔走板,也合該永遠第一。不過失敗天才的結局不是太慘。在大學最後一年她確定自己想走的路,投入一年苦讀,在畢業時跨科系考上國立第一志願研究所,錄取率3%。自此一路開展。Happy Ending。

  那小屁孩是我。我是個失敗天才,不然,我應該整天玩耍依舊可以連年跳級進NASA。好在我不算徹底失敗,不但從來沒有留級退學重考之類的困擾,而且很早就發現我只要隨便應付一下,就可以跟大部分同學努力打拚的成果齊驅並駕。(導致我耽溺荒嬉貪玩一整個無可救藥,正所謂性格決定命運呀)

  國一時,我有個現正在當主播的死黨,她的功課一向非常好。有一次歷史課隨堂考前,她問我有沒有讀書,我照例說沒有,只用下課10分鐘瀏覽一遍;結果成績出來我們的分數一樣是100。她誤會我小人暗槓,要我用另一個下課10分鐘瀏覽老師尚未教到的章節,並出題考試,直到我全部答對,她才相信我真的沒有耍心機誆朋友。

  如果有一點點天分的人,就會知道天分的好用。無論是在記憶力、感受力、想像力、演繹力、邏輯力,甚至是音感、圖像感、身體協調性、長相等……各方面。上天給你愈多種禮物、給的禮物愈大,人生愈受用。我離天才很遠,只是有幸在某些項目上擁有一點點小天分,嚐過一點點甜頭。但也正因此,我相信世上一定有天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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