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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步出飛機,下午兩點半,一陣熱浪襲來。我與小趙到行李區等行李,一想到要背上我的大背包,頭又開始抱著燒。一圈、兩圈、三圈……十五分鐘過去,行李呢?探子我把頭伸進出行李的洞口,人去樓空,完全沒有行李待下的跡象。怎麼會這樣?我開始感到,好運似乎離我而去了……

  毛毛與AK,兩個高大魁武的男生,以極度呆滯的表情,貼著入境大廳的玻璃,望向我與小趙。他們是小趙在新疆認識的哥兒們,這天兩人為了接機,分別請了假。班機誤點加上尋找行李的時間,他們已杵在那等候四十分鐘。小趙告訴他們,我們的行李不見了,必須再花點時間了解交涉,他們難以置信的點頭。

  是,難以置信,行李不見了。現場共有十幾名由香港轉機到寧波的乘客,行李通通留在香港,而且接下來已沒有從香港來的班機,意即我的大包要隔天才能抵達。一群人排隊登記,鬧哄哄的,除了我與小趙,其餘看來都是台商。「喂!挖跟你講,你先邁決定,挖人已經到位,休等就過企。」親切的口音,迴盪在整個機場。大家看來都很從容,沒人大吵大鬧,連我也激動不起來。由於毛毛他們幫我們買的火車票是兩天後,所以這個烏龍其實也沒影響我們前往內蒙的行程。總之,明天同一時間,自己給我來接行李,不敬禮解散,薩!我兩手空空步出機場,這下終於稱心如意,沒有大背包壓垮我了……直到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,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。

  一行出了機場,四人「打滴」(叫計程車)前往毛毛家小聚。毛毛和AK,以他倆在寧波罩我們的程度,有必要來個人物特寫。毛毛,二十七歲,電信機構上班族,理平頭、圓圓眼睛圓圓臉的他,有點粗心、說話豪氣,一急就臉紅脖子粗。毛毛怕老婆是出名的,雖然我沒見過,但知道他老婆很能幹,年紀比毛毛稍大,在金融事業擔任業務主管,非常忙碌,賺的錢是毛毛好幾倍。毛毛常因此被取笑,而他總微笑不否認。一直記得毛毛小聲說,女人娶回來是要疼的,如果我比她會做菜,我來做又有什麼關係。其實我相信那些取笑毛毛的人,心裡可能都有一絲嫉妒。我很喜歡毛毛,他善良可愛、慷慨重義,是個疼愛老婆的好男人。

  AK,二十六歲,長長睫毛又高又壯,被太陽一曬臉頰便出現兩顆小蘋果,聲頭很大,聽他和毛毛講話,常以為他倆立刻要幹架。AK在水利單位工作,常半夜值班。不過他另一個身份是合格嚮導,最愛帶隊挑戰大自然。他為了陪伴我們,連請三天年假—後來我才知道,他們年假也是七天。AK喜歡在路上與陌生人講話,常常關心別人。他有一把瑞士刀,總貼身帶著,不喜歡旁人碰。那是四年前他上一把瑞士刀遺失時,一個女孩花整個月薪水買了送他,聽說他們就快要結婚。我很喜歡AK,他送的保溫水壺陪我走過大江南北。我只要看著水壺,就會開始想念他陽光般溫暖的笑語。

  從機場回到毛毛家,那是個全新裝潢、連毛毛夫妻都尚未搬進來的樓中樓華宅,也是安排讓我與小趙晚上下榻之處。三個臭皮匠的聚首,完全沒有我一個小女子見縫插針的份。他們可以拿出在新疆買的英吉沙刀,在那裡赫赫哈嘿,說一些亞歷安星球話。我不知不覺躺平在客廳沙發上,呼呼大睡。搞半天,我坐這麼久的飛機,原來是要來拜訪周公……

004可以翻身的沙發床.jpg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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