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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隔天晚上,Mate在打包完所有行李後再度call我。「有沒有交到新朋友?」這好像變成他在紐西蘭最後一件掛心事,可惜我無法在短時間完成他心願。「為什麼沒朋友!?」奇怪,這種事又不是讓渡制,我沒好氣道:「因為我的朋友是你,你又不在這裡!」他脫口:「我去妳的城市……唉,我不能去,對不起。」他淺眠一下,半夜就必須啟程赴機場。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一個人,何況本人天命帶友,我在奧克蘭的法國室友就已殺下來看我。我不想他擔心〈特別是瘋狂法國男的行徑〉,向他保證一定盡快找到斬雞頭喝交杯酒的換帖兼死忠,他才放心。
 
  我們一直講話,講了很久很久,彷彿要把十年、二十年的份一次講完。「妳要好好保重,非常、非常的保重。」掛電話前他最後交代,我很感動,紅著眼睛說:「你也是。」他碎碎唸:「我無所謂,可是妳沒有朋友……」
 
  這一夜,是我在紐西蘭唯一一次失眠,更慘的是還流了一公升眼淚。不曉得為什麼,沒踏在同一片土地,給人一種徹底失去的恐懼。 
 
  就這樣,他離開紐西蘭,從此宛如人間蒸發,手機不通,email不回。我歷經有點焦急,十分擔心,最後漸漸放棄。我交了許多好朋友,和許多千奇百怪的人談話,用兩萬公里從未發生技術性失誤的開車天份,如願以償好好的旅行,走過冰河火山口,見識美麗沙灘和寧靜湖泊,征服南阿爾卑斯山。雖然不確定,但有時感覺天堂入口與世界盡頭已離我很近。我很幸運,夢想和幻想的一樣,我真的很快樂。
 
 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,我愈來愈少想起那個匈牙利朋友。反正我知道他一定正走在尋夢路途,衷心祝福他也已經非常快樂;如果他不夠快樂,我的快樂願意和他相加除以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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