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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不容易熬過耶穌復活的考驗,我到銀行開好戶,台灣的朋友匯好款,聽說「至少」得等五個工作天錢才會進來。Mate三天兩頭往澳洲駐紐辦事處跑,永遠會有下一個待補的文件欠繳。
 
  他眼見回澳機票即將過期,拉我陪他到航空大廈詢問延機事宜。這天他老遠走來,歪歪倒倒地步伐錯亂,到了跟前裝出一臉醉態:「我想上廁所~我想睡覺~」我噗哧一笑:「我昨天是這樣嗎?」他瞪眼又說了那句匈牙利話。「我問你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?」他惡狠狠答:「醉鬼(drunker)的意思!竟有人連喝可樂也能醉成那樣,我永遠不要再跟妳喝酒!!」頓了一會,又道:「起床頭痛嗎?」我答沒有,他點點頭:「那很好。」
 
  在烈日下循地址走到航空大廈內的航空公司服務櫃臺,耐著性子等了半小時終於輪到我們,結果櫃臺歐巴桑一聽是延機,只說了句延機不在這辦理,便逕自按鈴叫下一號。Mate好聲好氣詢問延機差價與航班,對方見他連一句問話也要吃力表達,態度惡劣地敷衍,連航班也不願替他查。Mate無奈,只好請她給我們處理延機事宜的辦公室地址,對方嫌惡不耐,抄在便條紙上臭臉丟過來。
 
  我腎上腺素暴衝,英文鬼上身連珠砲開罵:「我們走了這麼久又等了這麼久才在這裡,只是問個資訊很過份嗎?航空公司不是服務業嗎?妳不是服務櫃臺嗎?妳桌上電腦不連線嗎?好歹他也買了你家機票,這是妳對待顧客應有的態度嗎?」Mate拉著我離開,我怒氣難平邊走邊罵:「英文不好又怎樣,難道她會講匈牙利話?難道她中文說得很好嗎?」Mate小聲道:「別說啦,大家都在看她。」我忿忿走進電梯:「就是要讓大家好好看她,是怎樣一個只會欺負好人的不專業服務人員!」
 
  在電梯內我兀自吹頭髮瞪眼,氣到快炸開。突然,身旁的Mate笑了一聲,我沒好氣道:「笑屁!」他摸摸我的頭,就像摸著101忠狗般微笑說:「謝謝。」我愣了一下,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氣成這樣,終於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 
  這是我在紐西蘭唯一一次和人吵架。有趣的是,我這樣關門放狗潑婦罵街還不是為了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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