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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紐西蘭吃喝玩樂十幾天,一萬塊現金開始捉襟見肘,特別是付了買車訂金四千塊後。每天我都會照三餐向ATM請安,戶頭裡斗大的0元總深深刺痛我心靈,握緊已經很薄的錢包,垂頭喪氣走在秋風捲起遍地紅葉的異鄉街道……
 
  每當我愁眉苦臉,身邊的Mate就很倒楣,因為多話的他會變成自言自語,所以他總想盡辦法轉移我注意。有時他會裝成路人甲急匆匆從右後方超越我,故意用背包撞我再連聲道歉:「對不起對不起!」見我不理他,他會從左後方再玩一次這幼稚把戲,然後再從右後方……直到我氣得開口罵他。還有,人明明站在我左邊,卻故意從背後拍我右肩,讓我轉過頭面對空無一人的裝笑偉遊戲,也是他屢試不爽的最愛〈也是我每次必中的最恨〉。
 
  算算這天身上只剩台幣兩千,要是耶穌不停止復活的考驗,三天後我就必須睡大街等著蒙主恩召,想到還來不及見到上帝可能就已經被鬼抓去,灰心喪志至極。他見我心情沉重,走過來演戲:「這位小不點小姐一個人呀,可不可以交個朋友?我的電話是……」我白眼看他,一言不發。
 
  他見我還是一付死魚臉,嘆口氣問:「妳現在還有多少錢?」我嘆口氣答一百〈紐幣〉,他豪氣陡生,拿出皮夾裡所有現金,連硬幣都通通掏出來,堆在我面前:「我還有這麼多妳擔心什麼!」〈其實也沒多少〉拍著我肩膀:「我會幫妳,不管三天、五天、一個禮拜。」我望著他誠摯雙眼,有一種奧克蘭雪都還沒下,壁爐裡炭火卻已燒得太旺的溫暖。
 
  我在即將仆街的最後關頭終於領到錢。然而奇怪的是,雖然沒向他借錢,我卻一直有他借了金山銀山給我的錯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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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um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