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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工作的地方在民生社區,這裡有一間很特別的小吃店,老闆娘Apple是一個23歲的小女生,每天從早上十點半開店忙到晚上九點半,店裡賣最好的冠軍料理,是泡菜海苔飯捲。

  下面,是Apple冠軍飯捲的故事。

  Apple開朗的臉龐下,完全看不出她從小是在恐懼中長大。小時候睡覺時,她常在深夜被追債的敲門聲驚醒,在陌生人的叫囂中無助發抖。後來人家告訴她:「爸媽被警察抓到很遠的地方」,於是她開始流浪在不同親戚的家。小學五年級,Apple下定決心離開那些「家」,因為除了被嫌棄、被傷害,她發現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她。

  她在街頭、公園等地流浪,最喜歡睡在廟裡,因為「手機可以在那裡充電,裡頭的叔叔有時也會給我東西吃。」後來一間美容院的阿姨收容她,她很高興,終於找到一個棲身之所了。可是每天下課後,她得要趕回去,「換上很高很高的鞋子,踮著腳尖幫客人洗頭,在夜裡清洗一大堆毛巾。」這樣,她才有東西吃,才有地方睡。

  她的小手常洗到脫皮,在每個寒冷的冬夜裡又痛又癢。在學校裡,她常下意識把手藏起來,因為那一雙「阿嬤的手」讓她非常自卑。她很羨慕其他同年紀的小孩有爸媽疼愛,也常流淚自問:「為什麼,媽媽要生我下來?」

  在一個夜晚,小Apple下定決心,拿了一個大垃圾袋,簡單打包僅有的幾件衣服和盥洗用具,再次踏上流浪的旅程,偶爾輪流寄住在同學家。直到同學媽媽覺得奇怪,深入了解後才通報社會局。當時,Apple已經十五歲了。

  從小五到十五,四年多擔驚受怕顛沛流離的日子,終於在Apple被安置到文章爸爸與惠鈴媽媽的寄養家庭後告一段落。第一次見到陌生的一家子人,Apple深深鞠了一個躬,心中半信半疑:「這些人會真心接納我嗎?」直到,惠鈴媽媽從不錯過她學校裡每一次母姊會;文章爸爸會提醒惠鈴媽媽煮她愛吃的麵條和炸排骨;哥哥很驕傲對來家裡玩的同學介紹「這是我小妹」;和她分享房間的姊姊曉得她害怕一個人的黑夜,放棄和同學出遊,陪她在家一起入眠……

  「如果沒有住在『家裡』、沒有認識哥哥、姊姊,我真不知道今天自己在哪裡,也不會知道什麼是『家』的感覺,」Apple說。

  因為珍惜這種幸福的感覺,因為曉得規定只要年滿十八歲就必須離家自立,Apple曾經故意蹺課、留級、不補考,她心想,要是不畢業的話,就不用離開寄養家庭了。惠鈴媽媽和社工員察覺Apple的心,於是在她滿十八歲那天,惠鈴媽媽冒著和Apple關係惡化的風險,忍痛帶她在寄養家庭附近租屋,幫助她堅強長大。那一天,文章爸爸在家裡,偷偷掉下了眼淚。

  Apple搬出去時,惠鈴媽媽打了一把家裡的鑰匙給她,對她說只要她願意,歡迎隨時回「家」。後來Apple順利畢業,在畢業典禮上和惠鈴媽媽緊緊相擁,兩人回首前塵,淚流滿面。她說謝謝惠鈴媽媽,雖然她很皮、很不聽話,但惠鈴媽媽卻從來沒有放棄她,總是不斷嘗試,帶她走正確的路,「家裡有人來參加妳畢業典禮的感覺,真的很好。」

  現在Apple所販售冠軍飯捲內的泡菜,是惠鈴媽媽教她的。姊姊知道Apple不喜歡獨處、害怕被遺忘的感覺,因此每回經過她的租屋處,都會故意大聲喚她的名字。平時Apple常去探望寄養爸媽,每逢過年過節,她也一定回寄養家庭和大家一起吃團圓飯。「雖然叫您阿姨,可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媽媽,」Apple把工作的第一份薪水包紅包送給寄養爸媽,她對惠鈴媽媽說:「我是您第一個寄養童,所以我一定要做一個讓您驕傲的孩子,絕不讓您失望。」而這句承諾,也是每當Apple創業維艱、身心俱疲時,支持她堅定走下去的意志與動力。

  一個23歲的小女生開店做生意,當然不容易;但我相信對Apple來說,她永遠不會再自問,為什麼媽媽要生她下來。至於文章爸爸和惠鈴媽媽,在Apple之後,陸續為十二個家庭破碎的孩子,提供了暫時棲身的避風港,以及無限多的愛。他們的家雖然沒有華麗的擺飾裝潢,卻是孩子們心目中最堅強的堡壘…… 

 Food Bus 飲料&手捲料理專賣店

地     址:台北市松山區民生東路569171

營業時間:星期一到星期六 10302130

電     話:097711245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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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(所有圖片來自網路)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檢視較大的地圖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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