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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想祝福你。在喝了一點酒之後。

  八年多?真那麼久了。轟轟烈烈的愛情在時光裡淹沒,順手埋葬我們的純真與執著。生命若有八十年,想不到十分之一過去真是一晃眼。你大概無法想像,我如今風霜世故的眼;我其實也不想看到,你現在生意人(有點發福)的臉。

  還好看不到,也無從想像。搞不好臨終前一秒,我們對彼此的記憶,仍停留在分別那天,青春浪漫唯美。你叫我閉上雙眼,等我再見世界,眼前有一條散盡千金換來的鑽石K金項鍊。首飾光芒耀眼,但我永遠記得的,是項鍊後面明亮的那張娃娃臉跟彎彎笑眼。

  午夜一點,你連坐計程車回家都沒錢。我把錢包裡一疊鈔票掏出來給你,有了鑽石恆久遠,我哪還需要錢。在昏黃街燈下吻別,我握著項鍊,你拿著錢,交易完感情,各自隱入黑夜的兩邊。

  那一夜,你有哭嗎?我沒有。生平第一次遭遇這種場面就hold住,果然有天份。

 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,是每天睜開眼就馬不停蹄奔忙,這是我的偏方。不這樣做就算不發瘋應該也會生重病。是否因此,你當時才臥病不起,一場肺炎拖半年?

  這些年,那條項鍊去了不少國家。冰天雪地裡,炙熱荒漠中,瀚海浮沈間,它的光澤都沒變。當然,我並非每分每秒都戴它;的確,有些時候它最好迴避。可是,我總知道它仍躺在某個無法被遺忘的角落,因為裡頭叫作黃金的成分,而永恆發光。

  悠長歲月,感謝你當時的愛、後來的愛,以及一直以來的愛。

  我的感謝不是隨便說說。你知道我是那種看見扒手就大叫,導致差點被抓去先姦後殺的硬氣人,這點倒一直沒改變;所以這麼多年後,當你現任女友突然不分青紅皂白寫信痛罵我,就曉得我要多麼用力去吞忍。雖然她所罵的每一句,我都可以一刀讓她頭點地,但我決定不反擊。我沒讀進她憤怒的詛咒,而是從字句背後,看見一個愛你愛到殺紅眼的女人。這女人與我眼光相同,雖格調稍差潑婦罵街,但(勉強)瑕不掩瑜。

  信就不回了,電話我就不打了。刻骨銘心我收著,沈默,就當作送給你的交換禮物。她至少是個不會讓你得肺炎的女人,祝你們永遠幸福。

  你不知道吧!?那一年,我在離開的火車上放聲大哭,一直哭一直哭。火車行進的聲音好大,所以誰都沒有聽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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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um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