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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其實有時候,真的覺得工作很累。聽到寄養家庭的小朋友如何被親生父母虐待,生氣;看見弱勢家庭的孩子從小五就開始為學費打工,心疼;走在地震海嘯肆虐的土地,怨天;報導東非正有50萬名兒童、1200萬人因60年來最大糧荒在生死邊緣掙扎,痛苦……

  為什麼,世界不公不義?為什麼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?

  這種累,再多睡眠也無法醫治。只有聽到曾經被父母虐待的小朋友,在另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長大,欣慰;看見曾經為學費窮心竭慮的孩子,考上國立大學逐步完成夢想,雀躍;記錄災後餘生的居民相互勉勵走出陰霾,感動;讀到非洲小孩啃著改良後的玉米變胖,莞爾……我的累,才能得到一點點解脫。

  這次去台東,阿密特很堅持她要叫「阿密特」,不是「阿妹」。回到家鄉的她,在大太陽底下很自在,砍草空檔用雙手交握,吹出有如小鳥的叫聲,玩了一會興奮地說:「聽!牠們回答了!」她和訪問家庭互動真誠自然,彷彿認識多年。

  第一天晚上電視播出活動片段,阿密特的家人馬上call她:「妳去人家家裡,幹嘛要喝酒?」阿密特說:「我沒有喝酒啊!」「沒喝酒臉那麼紅!?」「……」(太陽大啊!)

  我想到阿密特說的一些關於她的小故事。小時候,阿密特是愛問問題的女孩,可是她爸爸從來不會給答案,要她自己去想去試。做得好,爸爸會給她拍拍手;失敗了,爸爸會說「噢,那我們做別的」。20歲到台北追夢時,阿密特連話都不太敢講:「我可以一個人坐在那邊三小時,都沒人知道我的存在。」她沒有自信,不知該如何與都市的人溝通。她的生命走入低潮,一個人在水泥叢林感覺迷失,「是家人的愛,陪我走過那段歲月,」阿密特說。

  我想這都是她會不斷跟部落小朋友玩「發現優點」遊戲,以及鼓勵部落青年在築夢踏實的道路上,永遠不要忘記家人朋友的原因。

  熟知阿密特的人,對她一路奮鬥的歷程應該不陌生。她擺過地攤,在歌廳駐唱,第一次參加五燈獎時,在五度五關前的臨門一腳鍛羽而歸。後來大紅,不出幾年卻因為「國歌事件」被大陸封殺,她壓力大到得憂鬱症。

  「發現自己、肯定自己,是一段漫長的旅程。」走了一大圈,就像只是出門買個東西又回家,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阿密特,是那樣一個充滿智慧與魅力的女生。如果沒有這些歷練,她能這樣自在坦率、會懂得那麼多人生道理嗎?

  累,算什麼呀!故事可還沒完。(昂首闊步向前走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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